雲海情濤片段搶先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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哼,她才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好玩的「小東西」,她一定要擺出認真、不開玩笑,有程度的那一面。

 「太公。今生你跟我就是太公和曾孫女的落差,這不得了的,連斷層都沒有,你懂嗎?是天跟地的距離耶,眼睛都不到盡頭的那一種,很虛、很空、很飄渺,你以為站在地上看到天空跟雲就是盡頭嗎?要摸得到才算呀。」

 「所以要懂今生的我,要付出什麼代價?」

 「當然是粉身碎骨呀!」這麼有程度的比喻都聽不懂嗎?就說吧,他們之間果然有很嚴重的溝通問題,而且原因一定都是在他身上。「瞧,今生要懂你就是這麼可怕。」別讓她做風險這麼大的事吧。「你懂了吧?天空這種東西,很高、很遠、很無邊,想要摸到懂,也連邊都沒得摸呀。」

 隨即,雙掌捧起她的面頰,又是用力啄吻過她發愣的唇瓣後,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。

 「我很感動,妳竟然願意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懂我。」 

什麼?她沒這意思呀!為什麼是這種發展?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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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先搞清楚,這不會是你什麼風流情債吧?」 

「哥很想,但是我的風流債,就是差了高貴、優雅的成熟豔婦。」 

「想也是,風流浪子的瀟灑是你的目標,但是到最後你總當了煙花孝子。」專門貢獻煙花酒館,灑了不少錢追逐絕色花魁。 

「金錢為美人而付出,是男子漢的硬道理,唉,我跟清秀小菜一碟的人,就是談不來欣賞美女這種事。」 

忍住,陣前倒戈大不利,以後要處理這傢伙有的是機會,拳頭張握了一下,袁小倪起身,雙眼轉厲看向前方美婦,決定不再客氣的要好好逼問對方來意。 

沒想到沉默許久的美麗貴婦放下茶碗,以手絹拭著唇道:「我想知道我女兒的下落。」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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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來了,朝雨丹能感覺到他接近的氣息,自從那晚在櫻花林邊的溫泉內,接受他『雲霄塵海』的元功內息後,她能更快的感覺到他。 

抱著懷中烈火似的琵琶琴,朝雨丹驀然轉身面對來到身後的人。 

「雲彤,妳會傷了自己,放下琴,過來我這。」袁牧飛一身淡雅白衣,神采內斂,一手負於身後,雅逸又沉穩的深沉魄力,朝她溫聲道。 

「這個天下,你最害怕什麼?」朝雨丹忽問,抱著琵琶琴退了一步。 

「妳很清楚我怕什麼。」他定眸看著她。 

「我嗎?不對,是雲彤,雲彤有任何傷害,你都害怕,對嗎?」

 「我只怕失去妳,但是除非老天再一次帶走妳,否則,在這世上已無人可讓我害怕。」袁牧飛朝她伸手,不無警告:「我說過,誰都別想傷害我袁牧飛的女人,連妳都不行,雲彤,過來我這。」 

「我就是傷害你的雲彤――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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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牧飛緊緊握在手的雲弦,就如同要握住她的心、她的人一樣,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他的「雲彤」有任何閃失,他不會再給老天有任何帶走她的機會。 

「我要妳從現在起,學著說愛我。」

 那晚,他強應的命令,形同宣告,無論她曾經心意為何,如今,她只能學著愛他,她的心也只能有他,彷彿她這一生應該做的,就是愛上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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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妳說太婆姥姥留給我的這個葫蘆瓶是要跟什麼乎應呀?」 

成獷拿出腰後繫著的一個赤褐色的葫蘆,大概男人的兩個手掌大,葫蘆身看來斑駁,葫蘆腰繪著水藍色流紋,下方有排小紅字寫著;「醉遊塵海一道人。」

桐家太婆測算排出孫女桐雲秀未來將嫁賈商巨富,同時,要她將這個葫蘆瓶送給朝家長女所生出的男丁中,手臂有一道劍形紅印的人。 

「這葫蘆我聽娘親提過,夢師父還交待說此葫蘆是物歸原主,遲早會遇上葫蘆酒友。」朝雨丹搖搖葫蘆,很沒興致,撇撇嘴角。「聽起來應該是個信物之類的,不過葫蘆酒友……找喝酒的就算了,你還隨身帶著呀?」 

「這葫蘆不知為什麼我瞧著挺喜歡的,最奇妙的是,任何酒裝進去都特別香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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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湖畔邊,有一長長的桌案,一名淡紫衣裙的女子,素雅妝容,高挽髮髻,花卉別著水藍晶珠的髮釵,櫬著身後的空靈水色,優雅美麗,正執筆專注於桌上圖繪。 

「夢師父。」來到桌案眼前,朝雨丹平靜一喚。 

眼前的女子放下畫筆,抬頭看著她,嫣然一笑。「妳我相見注定是夢中,我的好徒兒。」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 

「這世上唯有妳能接受他的雲濤陽息,納於己身,甚至融為一體,為己所用。」 

「就算如此,我也不可能贏得了他,他是力量的源頭,我和他,根本是小河對上浩瀚大海,毫不起作用。」

 「確實起不了作用,今生的他已無人可敵,但這世上也唯有妳,是唯一能反制他的人,這個機會只有一次。」杜巧兮看著她,眼瞳燃起光芒。「為師告訴妳一個如何讓袁牧飛長眠不醒的方法吧。」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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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濤浩氣將她包圍,浩瀚雲海中,一道雲化的人形氣影步出,面對龐大黑氣直撲而來,雲氣化形之人似是一手負手在後,一手揚帶起狂瀾氣流,看似輕描一掌擊出,卻是勁掃平原,震動十方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 

當黑蓮退離,層層包圍住朝雨丹的雲濤之氣也逸散開,雲氣化形的人影步向她,朝雨丹愕退一步,雲氣人影已穿過她,隨即霧散於虛空,卻清楚讓她明白,他要她乖乖回鎮雲山,那麼一切他可不再追究。 

袁牧飛已知道她離開藍煙霞飛、離開古嵐山莊,她若不回去,他就會離開鎮雲山擒人,只是這一回去,她還有離開的機會嗎?她的能力對上他,天地之差。 

但是,或許她還有機會一賭,如今她的聖女靈力已齊,玄寒凍氣雖未盡除,也可靠她自身能力壓下,或許她可隱入市井,借各種氣息再以聖女靈力掩飾,騙過他,想辦法離開二十里外,他便掌握不了她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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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當外邊天色一轉黃昏色調,遠方大霧瀰天蓋地而來,朝雨丹神色一變,她終究沒能離開鎮雲山二十里外,逃得出他的掌握! 

「快走,否則你們都會死。」 

縱是一群為虎作倀、無惡不做的惡匪和人販子,此刻,她依然不想殺孽由自己而起,只能警告眾人逃命。 

一群人相視獰笑,絲毫不察外邊的異狀。 

「老子還是第一次聽到,一個這麼美的女人,遇見我們不喊救命,竟是要我們快逃命。」有意思。「誰能殺我們?妳嗎?」 

惡匪頭子伸手想握住她的下顎,卻還不及碰到她,指頭已一根根掉落,隨即整條手臂斷了! 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在一地血肉殘泥與屍塊中走來的人,風采獨傲,俊逸出塵,袁牧飛負手昂步,一身白衣不曾沾染半絲塵埃,在滿地血紅屍,這樣的他令朝雨丹恐懼不已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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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黃昏了。」袁牧飛坐到椅上,看向朝雨丹,一手撩過衣袍。「雲彤,過來,說說今天所發生的事吧。」

 說真的,他比這群無惡不做的惡匪還要令她背脊竄寒,冷汗直冒。

 「今天應該很多事能說,如何離開藍煙霞飛和古嵐山莊,如何無視我的警告,現在乖乖坐到我膝上,好好的跟我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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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她,妳應該不陌生吧。」 

程喵看著眼前僅薄衣在身,敞露的衣襟難掩衣下的身軀,雖是不整的衣衫,卻是頭頂黃金頂冠,豔麗的容顏卻有相當詭異的臉色,蒼白的透著瑩綠光芒,連雙眼都是綠色瑩光,眼瞳如豆,唇色如血般淒豔,緩步歪著頭走來。

「璇……」 

已成玉屍的琉華竟有一分回到人的意識模樣,發出氣音般的低喚,又像聞著氣息的動物般,來到她眼前聞著她的面龐與頸項,隨即緩緩抱住她。 

程喵沒說話也沒動靜,對抱在身上的鬼屍天女只是蹙眉。 

「她至今只記得妳,一口未得平息的怨氣,也因沒見到妳而存在,她想見到妳。」慕青簫道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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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程喵首次展露奇特武學,只有半邊的古銅小小半環,利落的滾動在她指掌中,當她拋射而出,抽過腰上一條銀白長帶,繫上虛空中的半環,一道銀色流光竟連起另外半環,小小圓環翻飛成大環,套住琉華的頸項! 

強大的弦環氣流定住想上前的琉華,無法靠近程喵,琉華發出詭異的淒咆,像發狂的野獸,張舞著雙臂,拼命的想再抱上她。

 「看得出你對琉華是真心,連她死都還費盡心力為她復原身軀。」她打量琉華薄紗下的軀體,雖是覆著一層綠色玉光,卻可看得出軀體完整無瑕,甚至雙腿中有交合流下的殘跡。「你犧牲自己的精元,來維繫她的一口殘息。」

 想到剛剛破亂的垂紗後,野獸般的狂嘯與交纏的男女身軀。 

「所以,今天只要讓她吃掉妳,散了那口怨氣,以後她就只會認得我的精氣。」那口怨氣是煉成玉屍必備,但如今不需要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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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喜歡玩情,那像一場又一場的遊戲,我總愛掌握這場遊戲,主導這場戲的落幕。」程喵看著因近她不得而瘋狂躁動的琉華,不禁一聲長嘆。 

「妳的心倒比男人野。」慕青簫冷橫著她。「就算妳是古城倚重的堂主,也要小心出事,總有一天會惹到妳玩不起的人。」 

「我程喵,走得了江湖,扛得起五湖四海的恩怨,憑得是我對一場戲,從來不付出真心。」她扯唇,「玩不起,我還真沒遇過!」 

銀色長帶一動,套在琉華頸上的半月弦環猛地旋動綻銳,環光一過喉,銀色長帶拉回時,琉華嘶叫的聲也停了,一旁慕青簫沒想到這個發展,震駭住。 

「琉華,妳,黃泉安息吧。」程喵推開她,倒下的身軀屍首分家,一身綠澤漸漸退去。「妳那高高在上美豔無雙的天女模樣,用了太多人命堆成,妳的尊貴流著血腥的氣味,與妳這場遊戲,很遺憾妳太認真。」